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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方寸之下》第十四章 诡谲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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『一到十三章点这里』


第十四章 诡谲


一连几天都是黑云压城,整个东壹国被笼罩在阴霾之下,不见天日却也是滴雨未降。像一双幽暗的眼窥视着一切,稍有不慎就是一场血雨腥风。


郭麒麟眼下麻烦一堆,刚与陶阳相认却无暇顾及,阎鹤祥未脱嫌疑被革职查办,使者的案子又扑朔迷离,他感知到其中有不可告人的秘密,仿佛就在眼前,可怎么也扯不掉那层遮掩的纱。


“周太医,你那日在殿上提到的朱吻,可还有其他线索?”


“回太子殿下,朱吻这种世间奇毒,微臣也是在年少学医时从家父那听来的,严格来讲,这毒应该早已不存于世了,但……”


“太医无需吞吐,直言便是。”


“但微臣这,确实还留有一颗。”


郭麒麟大惊,“此等致命毒药,为何周太医会存有?”


周九良不疾不徐,“殿下莫慌,微臣这一颗是家父留下来的。”他抬眼对上郭麒麟震惊的目光“这是当年太后对家父的赏赐。”


“太后?”郭麒麟难以置信,周九良继续道“太子殿下应该不会忘记太后的身份吧,当年我们不过是个势单力薄的小国,风雨飘摇岌岌可危,为了生存在乱世,必须卑躬屈膝等待时机,只能靠着当时实力最雄厚的西域之都这棵大树,太后是公主,自西域远嫁到东壹,这是两国重大意义上的邦交,朔苍王生性暴戾,手段狠辣,不仅可以在战场大杀四方,在制毒上也是颇有成就,这朱吻就是他制出的其中之一。而且还豢养了很多死士在暗处为他的雄图霸业铺路,为了控制他们才会有朱吻的问世。可自从女儿出嫁以后,他就性情大变,解散了死士也销毁了自己制出的所有毒。但唯独留了一颗朱吻作为嫁妆送给了公主。”


郭麒麟听的云里雾里,但脑子还是在尽力的消化周九良道出的这一长篇大论。


“那朔苍王为何突然会性情大变?”


周九良微微颔首道:“这……臣就不知了。不过殿下,当时太后所持朱吻来嫁,这一路上还真是波折,朱吻乃世间奇毒,不知多少人都惦记着,所以途中,是见了血的。”


郭麒麟倏地睁大双眼,惊讶之余好像又明白了什么。“那这第二颗……”


“殿下,此事非同小可,若查下去,必定挑起一场风雨。朔苍王虽毒辣但说一不二,若这世上有人能再制朱吻,下一个死的……”周九良缓缓抬头,眼中带着寒光:“可能就是这皇宫中人了。”


阎鹤祥最近过得很不好,精神逐渐衰退,他时常从梦中惊醒,顶着满头的冷汗环视着黑墨般死寂的周围。又仿佛劫后余生似的喘着气,一回想起梦里的场景就让他难以入眠。


他梦见郭麒麟倒在血泊里,浑身皮开肉绽血肉模糊没有一块好处,他呼喊着跑过去想要抓住他的手,可将其抱起时,怀里的人却突然掏出一把匕首狠狠地刺向了他的胸膛,口中喷涌出的鲜血浑浊了视线,耳边是郭麒麟疯狂的叫喊“你给我去死啊!!”


阎鹤祥颓坐在椅子上,努力镇定着情绪。他心神不定,眉睫也跟着不住的抽动。他担心郭麒麟,此时自己身陷囹圄无法陪在他的身边。不知道他现在过得怎么样?阎鹤祥太清楚自己如今的处境了,在没遇到郭麒麟之前,他把每一天都当最后一天过,可现在的他必须要战斗。无论如何,都要护他周全。


“谁?!”阎鹤祥抄起桌上的茶壶就朝房梁砸了过去,只见屋梁瞬间穿透下榻,伴随着一阵轰响跳下来一个黑衣人,他动作敏捷直接将迎面而来的茶壶踢飞在墙壁上,顿时碎片四溅。


阎鹤祥远远撤步与黑衣人对峙:“来者何人?”


“取你性命之人。”说着黑衣人一个纵身翻到阎鹤祥眼前,动作极快的摸出三枚银针,阎鹤祥退到床边,回身狠狠踢在黑衣人的手背上,银针随之掉落,他看准时机抽出枕头下的匕首,直直刺了过去,黑衣人看见那道月色下折射出的寒光,急忙转身避开,侧面抓住阎鹤祥的手腕,猛的抬腿发足了力踹在他的膝盖窝,阎鹤祥顿时吃痛的单膝跪地,黑衣人连着手上用劲一转,“嘎吱”一声便捏折了阎鹤祥的手腕,匕首瞬间跌落在地。


“啊——!”阎鹤祥痛的大叫,整个人蜷缩在地上。黑衣人慢慢悠悠的拾起匕首,卡在阎鹤祥的脖颈。摘了蒙面黑布,露出狡猾的狐狸笑“啧啧啧,阎大人啊,你够狠的,瞧瞧我的手,都肿了。”黑衣人说的咬牙切齿,匕首又逼近了几分,明显划出了一道红痕。


阎鹤祥看清人脸,冷笑道:“呵,你们真是按捺不住,我好奇下一个会是谁?”


黑衣人二话不说,将匕首转的飞快,直接扎在了阎鹤祥的大腿上。“啊——!”又是一声凄厉的惨叫。


“阎鹤祥,你说你死了,那位小太子爷会不……”


“不许你碰他!!”阎鹤祥猩红了眼,“你若敢动他,我就是变成厉鬼也不会放过你们。”


“阎大人,我一直都是奉命行事。冤有头债有主,我还怕你不来找我呢。”


说着,黑衣人便从胸口掏出一颗药丸,拔起匕首又连扎了三刀,捏着阎鹤祥的下巴就强行喂了下去。“慢慢等死吧。”


黑衣人走出门外,一跃便上了房檐,消失在夜色中。阎鹤祥垂死在血泊中,身上多处伤痛逐渐渗进身体里,全身开始像火烧一样疼,不由得抽搐起来,五脏六腑像是被肆意拉扯着,泪水肆流呕吐着黑血。阎鹤祥奋力的想要保持清醒,可眼前依稀模糊着少年俊秀的脸庞,或喜或悲或哭或笑,都已成他最难以割舍却又不得不放手的眷恋了。


“什么?!死啦??!”孟鹤堂听到消息后,气愤的将手中书卷重重掷在地上,心烦意乱的在屋内来回渡步,他气急败坏的用袖子拂了桌上的笔墨纸砚和成摞的书籍,双目怒瞪的回过头对着跪在地上受惊的小厮问:“查出谁杀得了么?”


“没……没有。”


孟鹤堂目光变得阴鸷,攥紧了拳头恨恨的砸在书案上,“张,云,雷……”


郭麒麟知道阎鹤祥遭到暗杀后,崩溃大哭,直接病倒在床,周九良每日都围在跟前也不见好转。好事不出门,坏事传千里,三王爷失去了最后耐心,单方面放弃了邦交,接连在东壹国边界发出异动,内忧外患,皇上心急如焚。


周九良从东宫出来,已是深夜,他嘱托宫人太子有任何情况一定要及时传唤他,不可耽误,哀莫大于心死,这是心病。


可在回太医院路上,却遇到了张云雷。


“周太医辛苦了。”宫灯侧立,昏黄温和,衬得狐狸又生出几分媚色。


“良人?夜深了,不知良人为何在此恭候啊?”


“恭候?周太医怎知我特意恭候在此?”


“那必是白天不可说不可做之事了。”周九良放下药箱,眼梢含笑。


“呵,周太医又拿我说笑了。”张云雷笑得自然,他将花扇虚掩在唇边,微微张口道:“我这有一病人,不知周太医,可愿意诊治啊?”


周九良目光移到那握着扇柄,红肿的手背,笑道“愿闻其详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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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一章笔交给  @Tank神仙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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